這週感恩節,小孩學校上兩天半天,然後放假三天,不過我只有放一天,其他天,就是要自己想辦法。
結果上週日很晚時,突然收到學到寄來簡訊,校車司機可能罷工,請準備替代方案。禍不單行,本來要幫我接小孩的老公,也臨時接到公司簡訊,要去很遠的地方開緊急會議。
都週日晚上了我也很難找保母,只好週一早上起來,把會議都排開。一個一個說,「不好意思校車司機罷工小孩又提早放學,會議可不可改期?」這兩個會,一個是我很喜歡的氣候研究的,另一個是別人介紹我面談的機器學習lead。
雖然他們都同意了,但我心裡還是隱隱覺得,多希望我說的是「你們看我研究分析,好棒棒的」,而不是說「對不起,我要接小孩」。過去做政策實習時懷孕生產,常常感覺到矮人一截的自卑感,又浮現出來。
職業婦女綁一隻手拼搏的不甘和自卑
當年大腹便便時,常常覺得別人只看到我是孕婦,看不到我的才華。還在餵母奶的時候,出差和開整天研討會時,都要先私下聯絡主辦單位。雖然明明想想用的開場的是「你好我是Katherine, 我專長是環境科學也會數據分析,而且有第一手政策經驗,我很期待這場會議」,
但說出來的卻是「你好我是Katherine, 我還在哺乳,你有哺乳室嗎?會議安排上面可不可以有至少20分鐘的休息?因為我走過去脫衣服穿衣服洗瓶子走回來就至少10分鐘」
當時一方面各種專業發展和社交活動無法去,還常常要請假,覺得好像綁一隻手在跟人拼搏,覺得矮人一截;一方面小孩生病的時候,沒有十全十美的時候,也會自我懷疑是不是擠奶還不夠多,陪伴還不夠多、晚上睡得還不夠少,太自私犧牲的還不夠多。
那種同時很愛小孩,但是也同時有自我懷疑、心有不甘、罪惡感,全部混在一起複雜的感覺,才不是簡單的一句「家庭事業平衡要取捨」可以帶過的。
當時有一個小主管,知道我生產後就告訴我,她也是博班後期生產的的經歷,然後跟我說「No Guilt」,記住你是足夠的,不要自我懷疑,工作上家庭上都不要。
這對我影響很大,我還是會自我糾結,但是想起他的話,我會糾結短一點,所以現在我也這樣告訴你。
不要有罪惡感,也不要自我懷疑
週末和一個曾經工作,但懷孕後就離開職場的全職媽媽對談中,她不斷提到「想藉由找到工作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明白她想要證明自我的焦慮,所以我告訴她,有工作固然是經濟獨立個人成長很重要的途徑,但是你不需要一個工作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你的存在本身很有價值,養育一個生命本身就很有價值 。
當媽所需的毅力、抗壓、多工,這些軟實力在職場中的長期發展重要性不亞於那些放在履歷上的技能。雖然這世界上沒有毅力博士、多工碩士,但這些軟實力其實比較難獲得,而且沒有boot camp 可以速成。
你要對自己有自信,人生是場無限賽局,你已經具有很珍貴的能力,如果現在職涯發展比較慢只是暫時而已。媽媽本身就是強大,所以不要有罪惡感,也不要自我懷疑。
No Doubt, No Guilt, 這其實也是對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