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第一次正式代表公司的演講,我砸重金買了一件全絲質襯衫。拿到衣服時,真絲閃著柔和光澤,摸起來滑滑又帶點微微摩擦力的感覺,是一種耀眼又帶著內斂,圓滑但有有點個性,像成熟女人一樣感覺,跟人造緞面太滑又閃完全不同。穿這種視覺觸覺都滿點的衣服,就像吃到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全身都很舒服。

當局者迷
承認吧,我很愛漂亮。
根據我媽的說法,我從小就對打扮很有主見,幼稚園的時候就很堅持要穿公主洋裝去上學,很固執。
據說這是遺傳(硬是要推託給基因),我阿太(阿祖)當年就會自創鈕扣自製衣服,很老的時候也要每天梳頭。
我媽也喜歡打扮,我對我媽最早的印象,是她要去買菜前,對著鏡子梳長長的頭髮的背影。她來我家幫忙帶猴孫的時候,也是每天,每天都會擦好隔離霜畫好眼線才會走出房門。
疫情爆發開始在家工作後,很多人是越穿越”輕鬆“,我則反其道而行,越來越華麗,因為我再也不需要為了別人“低調一點”,反而每天穿得花枝招展,在coworking走秀為我帶來很大的樂趣。
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很愛漂亮,根本是我個性的一部分,但我卻當局者迷,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列入職涯規劃思考的一環。表面上說,我又不是什麼模特兒,也沒有正到可以當明星,還是看各科成績和興趣來評估校系比較實際,但實際上是,我沒有真正接受自己在社會主流價值上認為是膚淺的那一面,所以一直忽略「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為我帶來多少快樂的這件事,直到我完全失去。
在離亞洲區很遠又罕無人煙的實驗室,任何不是t-shirt配運動褲的衣服都太過正式,但有領子的polo衫是我的底線。雖然我決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素顏也是穿著我覺得“樸素”的衣服,仍然輾壓全場獲得金牡蠣最佳學生服儀獎。不過「最佳服儀獎」對在學術界發展沒有什麼實質幫助,直到我傾聽了我的內心,走入了政策界。

當評分方式改變,總分就變了
我還記得在第一天達官貴人雲集的華府的EPA總部實習時,美劇上的服裝都出現在路上,我的同事每天都西裝領帶加背心,我的大老闆也都是套裝,頭髮都吹得很漂亮。 我的打扮也立刻無縫接軌,沒有人看得出來我是第一天上工的菜鳥,當下的我就覺得「天阿,我屬於這裡!」。後來進入海洋政策實習時,當學長姐在傳授「如何準備你的衣櫃」時,我內心OS是「我的衣櫃從幼稚園就是準備好的狀態了」。
博班卡關在外面流浪找自己的經驗讓我明瞭,可以「直接面對人+需要打扮+上台演講/提案」是我最有機會出頭的場景。我會很有意識地尋找或提案,讓類似的機會發生,但這過程通常不是一次到位。比方說我現在的工作,是完全可以整天看電腦寫程式就好的,但透過主動爭取,先在組內拿到一個可以利用ML的小研究案,再以此爭取在職進修,再拿著證書進入AI核心小組,在第一次和高層面對面當上台演講準備展現我的軟實力,才開始有演講和參與公司內部商業發展的機會。我因此得到更多“穿漂漂亮亮跟人講話然後做出改變”的機會,開啟正向循環。
當然不是一開始就預測會走到這一步,而是每一步都刻意往可能出現更多適合機會的方向去。當偵測到適合機會出現時,使盡全力搶下來。
能讓你的長才發揮的場景是什麼?
多數職涯規劃會著重在能力和市場需求的部分,但比較少琢磨看似無關的生活型態和個人喜好的部份,好像那是上不了檯面的需求。但那些不符合社會期待的喜好,也可能傳達出重要的訊息,指引出怎麼樣的環境可以讓你發揮出優勢。
魚要去有水的地方,猴子要去有樹的地方,不只要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麼,也要清楚能讓這個長才發揮的場景是什麼樣子。
現在的我擁抱自己的一切,包含凡俗面,自我介紹的時候,可以很自在地說出,「不工作的時候,我喜歡時尚跟美食。」,跟真我合一的感覺,很好!誰說工作的快樂只能來自於學以致用呢。
